对小的也很不错。所以小的一厢情愿想让二位结好。现在我家二国舅就要晋封车骑将军了,一旦开府便可与大国舅何进并驾齐驱。您如今处在这个位置,前有宦官之恨,后有督邮之迫,倒不如投靠我家大人。一可保性命无害,二可保俸禄不失,三也可叫令尊大人放心,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
曹操故作沉思低头不语。
“您不要以为掾属有失身份。那安平人乐隐、汝南名士应劭,如今都依附了我家大人。”秦宜禄说到这里往曹操跟前凑了凑,“莫看现在我家大人与张让相交深厚,将来有一日后庭有变,我家大人也想在诸位高士协助下铲除宦官。这与您平生夙愿并不相悖,您说呢?”
曹操可不想趟外戚的浑水,更何况何苗之上更有何进,兄弟俩离心离德难成大事。但事到如今自身难保,又岂敢再得罪国舅?他脑筋一转,紧蹙双眉装作思考,缓缓点头道:“好吧。不过此事我要再三思量,还得征求一下父亲意思。”
“那就好!那就好!老爷那里一定会同意的,您要是实在说不动老人家,我去!凭我这张巧嘴肯定成。”秦宜禄喜笑颜开,一高兴又称曹嵩为老爷了。
曹操见骗住了他,赶紧委婉地下了逐客令,将他打发走。等安静下来,曹操的心也冷了,这官还如何当下去?皇帝昏庸、奸臣当道、外戚横行,自己又被人家牢牢攥在手心里,连累老爹爹一把年纪还要向阉人屈膝告饶。
他茫茫然游移到书房,又见书童吕昭趁他不在,伏在桌案前抄书练字。吕昭见他来了,赶忙起身让出几案,慌张道:“小的错了!”
“不就是用用我的书案嘛,知道习字上进不算错。”曹操坐下来,“你在抄什么啊?”
“是王充的《论衡》。”
“哦?这么深奥的书你也敢看呀。”
“小的不是看,只是抄。”吕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就属这套书的卷数最多,字也多。我要是能抄下来,一定能认识不少字。”
“你不得其法,先去抄《孝经》、《论语》吧。”曹操说着,无精打采拿起吕昭抄写的竹简,正见:操行有常贤,仕宦无常遇。贤不贤,才也;遇不遇,时也。才高行洁,不可保以必尊贵;能薄操浊,不可保以必卑贱。或高才洁行,不遇退在下流;薄能浊操,遇在众上。世各自有以取士,士亦各自得以进。
“大人,您怎么了?”吕昭瞪大了眼睛。
“什么怎么了?”
“您……您哭了。”
曹操擦了擦不觉流下的泪水。《论衡》说的一点儿都不假,遇到如今这个世道,自己再努力仕途上也不会有什么成就了。既然已经走到了死胡同,何必还要在这里浪费青春呢?非要熬到头破血流山穷水尽吗?算了吧,回头吧!不为自己想,还得为老婆孩子想呢……五十岁的孝廉有的是,就算自己再隐居二十年也能跟他们一样。黄琬不就是在家禁锢了二十载吗?等一个清平之世吧,盼着昏庸无道的皇帝早早驾崩,盼着那些老宦官都死绝……
“大人,我写得不好吗?”
“不是,你写得很好。”曹操摸了摸吕昭的头,“孩子,我给你介绍一个老师好不好?”
“那自然好了,是谁呀?”
“是我的亲弟弟曹子疾,他博览群书文学可好了。”
“他在哪儿?”
“在我的家乡沛国谯县,他教过家塾,你去跟他读书吧。”
吕昭吓坏了:“大人,您不要我了吗?我不离开您。”
“傻孩子,谁要你离开我了?咱们一起回家!”
“您不当官了?”吕昭诧异地盯着他。
曹操摇摇头,吟起了《离骚》:“悔相道之不察兮,延伫乎吾将反。回朕车以复路兮,及行迷之未远……这官我不当了,我带着你还有楼异回家。家乡有我的儿子昂儿、有子疾的孩子安民,还有我侄子夏侯懋,你以后跟他们一起玩、一起读书,好不好啊?”
“嗯。”吕昭兴奋地点点头。
正说话间,楼异回来了,一进门就嚷:“大人,您的奏章……”
“喊什么?我已经知道了。”曹操起身看看楼异,“你休息休息,就吩咐人收拾东西吧,我要辞官了。”
“啊?大人您不必如此,老爷和许相说动了张让,据说二国舅也帮了忙,朝廷对您不加罪责。只不过要调您离开济南,改任东郡太守。”
“你不懂啊!此处的官员是我曹某人一手撤换的,朝廷却把我调离开这些人,意在防止我形成势力。济南离京师远,东郡离得近,这是要我把放在眼皮底下看管起来。而且何苗攥着我的短处,要拉我上外戚的贼船呀!”曹操干笑了几声,“十常侍无非是不想让我说话,那我就不说。咱辞官回家,留书悬印,明天就走。”
这一次真有些像逃难,所有的家私都不要了,草草收拾一番,转日清晨曹操乘着百姓的小马车离开了东平陵,甚至都没有向济南王和治下县令们辞行。车过田间又见百姓们扛着木头石料匆匆赶路。
“他们这是要干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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